这才是真正的大团圆

Eric Fischl

结局

就这样了
我们在此歇脚
落下行李
卸下重荷

躺倒,噤声
出尽
最后一口气

饶恕了所有的
坏人,敌人
仇人,小人……

连大奸之徒
此刻也松弛了
紧绷着的险恶的脸

给正义
腾出空间

就这样了
我们在此歇脚

这些心怀万物的
泥土
仁慈,厚重
深不可测

作者 / 胡平

 

“这才是真正的大团圆”,这是读到这首诗的第一感受。 叶芝也有名篇,《大智与时光俱来》(The Coming of Wisdom With Time),诗生活网站长期把这一首诗挂在首页,诗曰:

枝叶纵多,归根一条。
我在年轻时那虚妄的日子,
总爱把花叶在阳光下招摇;
如今我凋萎,归入那真实。

结局就是归根,人生的终点。与叶芝的诗一样,在《结局》这首诗里,终点也是泥土。不过这里的泥土沾着一点嘲讽,比如大奸之徒也放松了脸庞,以及“给正义腾出了空间”这样的话;但这个结局又显得难以理解,它一切都完全接受,不带挑选。

多么真切的一块泥土,超出你的一切想象,不管你是在虚妄的青春期,还是在凋萎的老人院。

荐诗 / 范致行
2015/06/26

题图 / Eric Fisch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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