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我的好姑娘

——你是我的好姑娘，
为什么不看我，说啊？
——看过你的眼睛
我已经给了阴影了。
——你是我的好姑娘，
为什么不吻我，说啊？
——吻过你的嘴唇
我已经给了土地了。
——你是我的好姑娘
为什么不抱我，说啊？
——抱过你的手臂
我已经让蛆虫覆满了。

作者 / 西班牙民谣
译者 / 范晔

Si tú eres mi linda amiga

-Si tú eres mi linda amiga.
¿cómo no me miras, di?
-Ojos con que te miraba
a la sombra se los di.
-Si tú eres mi linda amiga,
¿cómo no me besas, di?
-Labios con que te besaba
a la tierra se los di.
-Si tú eres mi linda amiga,
¿cómo no me abrazas, di?
-Brazos con que te abrazaba,
de gusanos los cubrí.

Josef Maria de Valdi Vielso

到最后，蒂姆•波顿的僵尸新娘好像从泥土中跳了出来。蛆虫覆满手臂又怎样，掉在地上咕碌碌滚动的眼珠子都可一把抓起来塞回眼眶，被坟墓带走的爱情也可如重生的藤蔓或复燃的烈焰，把人团团环绕出路难寻……爱的身上总是覆满死的气息，却比死更为汹涌。

但这姑娘却非常认命。“为什么……我已经……”，一个推，一个闪；一个热烈，一个淡然。死人和活人果然不一样。阴影——土地——蛆虫，死亡的宿主一步一步地具象化、惊悚化。最后，“给”变成了“让”，死亡就显得触目却也平心静气了。

可那年轻人难道盲目到看不见死，还演戏似的执意与地下的爱人一唱一和？若是在素常的情事里，这的确是快活的语言游戏，可死亡倦于跟人演戏。

可怜的人啊，我的嘴角泛出一丝苦味，就不知道哪个疯了，哪个梦着……如果死是险恶的毛虫，爱是斑斓的蝴蝶，在这里只有一截沉睡不醒的蛹。那么我该等待还是长眠？

荐诗 / 匙河
2015/11/22

题图 / Girl-and-butterfly，Charles Blackman